舒米恩:「當初我決定要做這件事情時,覺得很難成、很像在作夢,而且這個夢想離我太遠,有時會懷疑這個夢會不會做太大,或是根本不會有人在乎這件事!也因為基於這樣的心情,完成了這首歌,現在很感謝做這個夢,不然這個音樂就沒有人聽見。」

出道以來,總是以推廣原住民文化精神、及關懷社會議題的舒米恩,這次在暌違五年的新專輯《Bondada》以台灣早期原住民歌曲中的 bon-da-da 節奏作為音樂創作概念,立志要把這個在華語樂壇流傳了近 50 年的音樂元素,藉由自己的創作,做出代表台灣特色的音樂風格,為此開始鑽研 bon-da-da 節奏的舒米恩,前後花了五年時間努力蒐集當代音樂資料,中間歷經撞牆停滯三年,把一度認為是個無法完成的「夢」的心情寫成有著 bon-da-da 節奏的新歌〈我想做個夢〉,結果讓這首歌打開舒米恩的結,確定以創新代替復刻,終於順利完成新專輯創作!

不管是做音樂、或是在自己家鄉都蘭辦阿米斯音樂節,憑藉著一股傻勁,不管耗費多少時間或金錢也要完成的舒米恩,透過這首歌告訴大家,逐夢過程即使艱辛,但必須堅持自己的信念,同時 MV 也以關懷外籍移工、同婚平權、及原住民土地權益等社會議題為主題拍攝,為少數族群發聲的舒米恩表示:「希望唱出他們的夢,讓他們能更被大家理解及被包容,當社會有多一點包容與愛,才能有更美好的未來。」

也許是天生使命感使然,舒米恩這次花了五年時間鑽研在華語樂壇流傳了 50 年的 BON-DA-DA 節奏,起源於 2015 年時,一位紀錄片導演陳潔瑤邀請他到新喀里多尼亞這個國家進行一個月的⾳樂交流;舒米恩表示:「這是一個靠近紐西蘭的一個人口大約 20 萬人的土地,在一個月的深入交流過程中,發現當地的原住民卡納克族(Kanak)用他們傳統旋律節奏與雷鬼音樂結合,變成屬於他們自己風格的音樂,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我被當地人問到『台灣人的音樂是甚麼』,我下意識想到的是平常原住民會哼的 BON-DA-DA 節奏,但我卻講不出正確名稱,也因為這樣,我開始浮現『到底代表台灣這片土地的音樂是甚麼?』這個問題,刺激了我想要去研究的靈感。」

為此開始鑽研 bon-da-da 節奏的舒米恩,從 50 年代的〈高山青〉、〈阿里山的姑娘〉、〈那魯灣〉、到近年沈文程的〈來去台東〉,發現 bon-da-da 曲風不僅廣受大眾喜愛及傳唱,更廣泛用在原住民的音樂上,讓舒米恩更確立自己新專輯音樂方向,不過新專輯歷時五年醞釀,舒米恩坦言前三年是撞牆期進度幾乎是零,讓他一度想放棄;他表示:「我問遍部落長輩、做音樂的前輩,發現真的沒有人在做這一塊台灣音樂方面的資料,即便台灣被稱為是亞洲流行音樂的先趨,但找到的資料還是很破碎零散。」後來舒米恩遇到一位在台灣生活很久的美國籍老師徐睿楷 (Eric Scheihagen),讓這個 BON-DA-DA 研究計畫乍現曙光!舒米恩表示:「他是我的貴人,因為他很認同台灣,而且收集很多原住民黑膠唱片,簡直比台灣人還要再台灣!他幫我整理了他印象中有著 bon-da-da 的節奏音樂給我聽,才讓我漸漸地串聯起來,也讓我捨棄復刻,決定用創新的方式,建立起代表台灣節奏,並讓全世界的人知道的可能性。」

在 MV 中舒米恩拿著一把吉他,像是說書人在海邊述說著外籍移工、同婚平權、原民土地權益的夢;為了這支 MV,舒米恩除了親自參與 MV 腳本討論,更義不容辭地接下選角的要務,他表示:「MV 中的演員都是我的朋友,像是裡面飾演的移工,是一位長期關注外籍移工議題的翻譯者所協助選角,他很熱心去幫助很多移工,還會說印尼話,透過他讓我更了解這些移工者的夢。而裡面的女同志演員,則是一首有關婚姻平權議題創作單曲〈入夜之前〉封面包裝設計師。至於原住民土地的故事,裡面的小鮮肉演員是我部落的弟弟,他們接受很多有關部落的文化傳承教育,我從小看他長大,由他來擔任主角,非常有說服力!」

也因為做音樂跟辦活動都堅持著一股傻勁的舒米恩,除了把 BON-DA-DA 這個大家耳熟能詳的節奏,透過自己的方式創新並讓大家聽見,才剛在上週落幕的第五屆阿米斯音樂節,也是舒米恩的夢;以往總是在都蘭國中辦音樂節,今年改到家鄉都蘭的海祭地點都蘭鼻舉辦,不僅規模場地擴大,人數也從三千人躍升為六千人,儘管叫好又叫座、門票售罄,但整體還是虧了近百萬!為此去跟銀行貸款八百萬辦音樂節的舒米恩表示:「我一直希望在我們原住民土地裡做自己想做的事,都蘭鼻對阿美族來講是個很重要的場地,我希望用最大的熱情,讓大家認識我們的文化,除了傳統以外,還有當代的呈現,不管是市集、表演、電影院、小教室、工作坊,都是相較於往年以來最大的一次。感謝我的團隊米大創意,他們做活動比做我的專輯還用心!」

文字/照片:米大創意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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